程十鸢又惊又急：“怎会？哥哥不是在禁足吗？！”
总管内侍也是满面愁容：“皇上想给太子一个悔改的机会，才将殿下召进正阳殿。”
程十鸢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去准备，我要进宫！”
可让程十鸢没想到的是，哥哥失势，父皇昏迷，如今是贵妃掌控着宫里的事务。
是以她进宫侍疾时，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
侍卫持贵妃手谕，将正阳殿围成铁桶。
还有谁能帮她？
绝望之际，程十鸢蓦的想到楚陵。
他如今是御前侍卫，纵使不能放她去见父皇一面，探听消息总是可以的吧。
得知程十鸢的来意，楚陵神色自如道：“应是无事，此事急不得，你且耐心等等。”
听见他那句无事，程十鸢一颗心稍定了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两日，楚陵才来寻程十鸢：“皇上醒了，去见见他吧。”
他的表情分明是收敛了戾气，好似还有几分温柔？
程十鸢却莫名感到有些诡异，楚陵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瞬间噤若寒蝉。
楚陵带着她进入正阳殿内。
见到龙床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程十鸢忐忑中还有些心酸。
离得近了，程十鸢才发觉躺在床上的父皇怒目圆睁，已经憋红了一张脸。
程徽帝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父皇？！”
程十鸢浑身一震，大脑立时一片空白：“您怎么了父皇？！”
楚陵负手立在一旁，语气轻慢而痛快：“你父皇他，瞧着像是中风了呢。”
“中风？怎么会？”
望着嘴角留涎的程徽帝，程十鸢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太虚道士！他一直在误导父皇修行服药……”
“是吗？丹药不是他自己甘愿服用的吗？”楚陵笑着开口。
程十鸢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复又听得他冷冷道：“我父亲直言上谏丹药误国，却被这皇帝安了通敌的罪名举家流放，如今他自食其果，该庆贺他得偿所愿。”
回想那日他在太医院与妖道密会，程十鸢面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咬牙颤声开口：“原来你早与太虚勾结。”
楚陵居高临下：“你父皇他欺人太甚，如今是罪有应得。”
程十鸢自嘲的笑笑，一时心如死水：“答应娶我之时，你便已经在筹谋了吧？”
楚陵好整以暇道：“知道为什么带你进宫吗？只是想让你再看他一眼。”
闻言，程十鸢起身挡在龙床前，心中的恨与痛早已盖过了恐惧：“你还想做什么？！”
楚陵轻蔑的笑了笑，似是对程十鸢愚蠢的感慨：“太子将皇上气的中风，不堪储君之位，我只有送皇上一程，方能拥立新帝。”
似是被一只手掌紧紧捏住心脏，程十鸢疼得喘不上气。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楚陵猛地将她拽到了身边：“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欢好？那就给你父皇好好看看！”
程十鸢全身的血液像是瞬时冰冻凝固，止不住的战栗。
那样的场景……绝不能在父皇面前重现！
她拼了命的挣扎，却逃不出他的手掌。
楚陵凑到她耳边，杀人先诛心：“你父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方才知道你进来了，还是醒了呢,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父亲。”
闻言，程十鸢抬眸去看父皇。
只见他用力瞪大的眸子血红，像是要溢出血来，喉间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程徽帝缓缓吐出三个字：“放，过，她……”
程十鸢喉头一阵呜咽：“父皇！”
“皇上别急，有什么话好好交代。”楚陵勾唇一笑，“毕竟从今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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