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莫慌,妾有药方!全文免费阅读_夫君莫慌,妾有药方!(颜弈姜沉璧免费阅读无弹窗)颜弈姜沉璧最新章节在线阅读笔趣阁

看力道,这一下要是捱在头上,不死也得变傻子了!姜沉璧心中隐生怒火,折身看去,但见两个粉衣短袄的婢子立在面前,其中一位身形娇小,粉面含威、柳眉倒竖,不是之前踹她一脚的丫头又是谁?嗬,还真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呢。“哎呀呀,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才过门的二少夫人啊,”那丫头瞥了姜沉璧一眼,全无惧色,反而笑道,“奴婢唐突借问一句,您的伤好了吗?若是没有,该闭门好好养伤才是呢!”倒是她身边的少女微微皱眉,扯了扯她

沉璧骤然惊觉,隔着一层红纱盖头,她看不清来人,只是若是颜家二少爷,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溜入寝房中?若不是她的夫君,来的又会是谁?

那人脚步轻如鸿毛、落地无声,姜沉璧在他逼近床榻的一瞬间翻身而起,皓腕一抖,袖中银簪已如脱鞘匕首一般刺了过去!

男人微微讶异地深吸一口气,侧身避过了她来势汹汹的匕首,姜沉璧虽然修为不复,身形却依旧快如鬼魅,转瞬之间已攻出十招,那柄银簪上的珠翠闪烁点点微光,在暗夜之中如同夺命的鼓点,男人不疾不徐地过招拆招,竟隐隐游刃有余。

两人在屋中跳腾闪挪地周旋了一刻钟,姜沉璧再次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弥漫开来,如同千万银针碾过,她一失神,发簪已被男人夺在掌心,他不知使了什么诡异的手法,轻轻一捏,姜沉璧整个手腕便脱力酸麻,她心下大惊,飞起一脚就冲着男人要害招呼过去。

男人扼住她的脚腕,似乎微微动怒,“你…”话还没说完,姜沉璧才不管那么多,双手被钳制,她张口就咬。

这大概是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打架起来最不要脸的一次。

那一口正中男人的肩胛,但听他低低嘶声,不得不腾出两只手将姜沉璧扣在那凤榻的青花瓷枕上,再欺身将她死死抵住,他的声音沉沉悦耳,呼吸就喷洒在姜沉璧耳廓,“我说娘子,我和你素不相识,就算是为了你的情郎,也不至于上来就让我断子绝孙吧?”

娘子??

姜沉璧还待垂死挣扎,闻言不由愣了,借着雕花窗棂外透出的一抹月色,她隐隐瞧见了男人一袭婚袍。

“你进来为何不点灯?”姜沉璧大脑转的飞快,扯谎起来更快,“偷偷摸摸连一丝声响也无,我当是家中着了贼了,我一个弱女子,又怕辱没你颜家清誉,我,我差点寻了短见了…”

她前半段还是嗔怪,后半段俨然成了一个冰清玉洁宁死不屈的小媳妇,情到深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男人尴尬地咳嗽两声,简直不知道刚才差点想废他老二的泼辣女人是谁。

“娘子,以你的身手,说弱女子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姜沉璧撇撇嘴,收了泪。

这个二少爷不太好糊弄。

男人重新点上了寝房四下的龙凤呈祥烛,室内顿时一片旖旎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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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中有人,嫁给我也是不情不愿。”颜二少爷给自己斟了一杯喜酒,“你大可放心,我十分开明的,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日后你的吃穿用度,也比着你在府上最好的来。”

姜沉璧惊诧之后,万分感动——这二少爷是颜府的一股清流啊,听听人家的话!听听!刚刚跟她打了一架,还有如此气度,真男人!

“咱们呢,各过各的,你想再续前缘也好,红杏出墙也罢,低调一点,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我就装不知道…”

啥??

再续前缘?红杏出墙?

“当然,我去听个曲儿,抑或在烟雨楼宿一宿,娘子你也多多包容…”

姜沉璧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是什么旷世脱俗的少爷?这是什么奇葩的约法三章啊?

“方才以为你睡了,我便没有掌灯惊扰你,多有得罪。你早点歇息,我还约了风雨楼的姑娘听曲儿,先走一步了。”

“且慢,”姜沉璧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把扯下盖头道,“你不准走!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奶奶我也认命了,你新婚之夜就抛下我,日后我还——”

话不曾完,男人回过身来,微微展颜一笑,“哦?”

姜沉璧愣了。

这个嫁的“鸡”——

大红喜袍撑出清癯高挑的身段,墨发半束半散,赤色云纹抹额上镶嵌了一颗东珠,眉横远山、鬓似刀裁,一双玄色凤眼却如秋水潺潺,隐似含笑,皓齿丹唇桃花面,分明是个俊秀温润的书生相。

姜沉璧没啥墨水的脑海中竟然蹦出“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话来。

“娘子,看够了吗?”

姜沉璧自知失态,然而她是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遂道,“我说二少爷,你长得也不差、家里还有银子,怎么才娶上老婆?”

她上上下下地把男人剜了一个遍,语出惊人,“该不会是…不能人事吧?!那我可是要悔亲的!”

颜弈一愣,眸色逐渐深沉。

从入府到洞房里和他交手,事事古怪,这个姜沉璧,真的是那个传闻中懦弱废柴的庶女?

“姜沉璧不会问出这样的话,你究竟是谁?”

两人性格迥异,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姜沉璧粲然一笑,“我也没听说过,体弱多病的颜家二少爷使得出神入化的‘小擒拿手’啊!”

隔着三尺的紫檀木桌对望,两人彼此目光交聚,各怀心思。

姜沉璧不急,她在等,等男人主动开口,和她合作!

颜弈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她,半晌咧嘴一笑,“看来我二人各有不得已之处。”

姜沉璧一拍手,“可不是!颜公子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谁知颜弈话锋一转,又道,“然而,我与姜家素不相识,和姜四小姐也是初次相见——你还差点废了我,我又凭何信任你,同你结盟呢?”

这个老狐狸!还挺记仇!

姜沉璧扶额,其实她又何尝了解颜弈?不过当下形势所迫,自己的宿主实在太弱,等她用这具身体修炼再报仇,估计大国师早成黄泉之下一抔土了!

所以,她需要一把“刀”。

眼珠微微一转,她缓慢地在寝房中踱步,“颜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直在服药,可对?”

男人却不以为意,笑道,“我身子不好,常年服药,不是很正常么?”

“服药正常,可是这药里有毒,还是一味剧毒,那可就不寻常了,”姜沉璧狡黠一笑,“而且,你自己也知情,对吗,颜二少爷?”

第4章 公然刁难

此时此刻,颜弈终于收敛了他嬉皮笑脸的伪相,双目似古井、似寒星,神色冷然沉肃。

“别紧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道门,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倒要请教,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沉璧指了指搁在窗棂下的那盆云烟木,“土壤发黑,枝叶枯黄,你的药多半喂给了它吧?这云烟木是一片千金的种,轻易不会死——另外,你的身上无一丝香气,想来素日并不喜欢香料,却在寝房之内点了紫罗香,极煞极浓,为的就是掩盖药的苦涩,我说的可还对?”

颜弈凤眼微眯,“不错。”

“可惜你还要瞒天过海,若是把药尽数倒掉必会惹来嫌疑,所以你只喝了两口,日积月累却还是会中毒的。”颜弈身形足足高出姜沉璧一大截,她便笑嘻嘻地一仰头,“于是你又想了个法子,你每次服药之后,便去烟柳深巷将毒逼出,借鱼水之欢,却推宫给那些姑娘们,啧啧,果然无毒不丈夫啊!”

“我现下可以肯定,你不是姜沉璧。”颜弈双手支桌,微微倾身,“姜沉璧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杀了灭口么?”

姜沉璧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想说她杀姜沉璧有啥用啊?就为了嫁给你这么个在家族里被暗算的败家子?

要是能自己选择宿主,她还用得着在这儿废话嘛!

“我是谁,真的重要么?”这具身体的主人有一把清甜如米酒的声音,软软糯糯,不知道的还当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我想,比起我的身份,如何能解你身上的毒,才是颜少爷应当关心的。”

颜弈眸色闪烁,“就凭你?”

姜沉璧知道他刻意相激,却也不露怯,敲了敲檀木桌,“把手递来!”

男人依言而行,他的手腕被一只细嫩瓷白的小手上下摸索,却单手支颐,玩味似地看着自己的新娘,嘴角浮出几分意蕴不明的笑意来。

他笑,姜沉璧却笑不出。

从淡然,到蹙眉,逐渐不可置信。

怎么会…

怎么会…!?

摸骨一法,说来玄之又玄,也被不少江湖骗子用来忽悠外门客,可是身为东崖子的徒弟,她却深谙此道。所以说是为颜弈看诊,实则她是想探知此人的天赋、气运、命格。

然而连她也不敢相信——颜弈,竟然身怀九转炉鼎!

“金鼎近泥丸、黄帝铸九鼎”,所谓九转炉鼎,便是全身无处不丹田,以神识为炉,能包罗世间的一切功法,而不受阴阳五行相克桎梏。

简单来说,有了颜弈,想炼什么丹就炼什么丹,还必出好丹,这就好比考试不论怎么答都能得优,简直太爽了好不好!

简直就是天生的绝佳鼎炉!

姜沉璧那双盈盈双眸陡然迸发出来的光亮,吓了颜弈一跳。

“你…”颜弈还没问出口,姜沉璧唰地凑近了他一大步,逼得颜弈后退,“姜沉璧…不不不姑娘…娘子,有话好好说,你你要干什么?”

“颜弈,”姜沉璧舔了舔嘴唇,强按捺下心头的狂喜,“告诉我,你想修为练就到哪一步?”

“我?”颜弈有刹那失神,“我只求自保,护身边的人周全安好,如是而已。”

姜沉璧摇头,“不,不够。”

她一手指天,一手指着颜弈,字字珠玑、千钧落地——

“吾以吾炼药师身家起誓,我要你报家族之仇,雪昔日之耻,要你睥睨九牧、独步四海!”

如果说,之前姜沉璧对于再战大国师没有一分胜算,如今就有了五成。

毕竟她和颜弈有着差不多的悲惨经历啊!

翌日,她换了一袭青缎掐花袄儿,素雪绢裙,略施粉黛,身侧服饰的小丫头看着菱花铜镜,艳羡道,“少夫人真真是绝色,只是如何穿的这样素净?”

姜沉璧笑道,“今日不是要给双亲奉茶么?总不好姹紫嫣红的。”

身后却忽然伸出细致修长的手,替她斜斜插了一支珍珠蝶贝步摇。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颜弈似和她心有灵犀一般,也换了天青云纹圆领锦袍,倒执一把折扇,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如芝兰玉树,“走吧,娘子。”

颜府极大,姜沉璧跟着领事兜兜转转了一刻香才到正堂,她上一世就没穿过这样繁琐的衣裳,转的头晕眼花,才跨过门槛就拌了个踉跄,“哎哟!”

虽然被颜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却还是让满堂的颜氏前辈看了个分明。

主座旁侧一身水红的女子从鼻子里哼道,“果然是个没家教的!”

“卿仪不得无礼,她是颜府的少夫人,也是你的二嫂。”她身旁坐着一个男人,看似略长颜弈四五岁,眉深目重,五官凌厉,周身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大哥,不是妹子多话,今日是什么日子?我们齐齐到了,偏她这位少夫人姗姗来迟,是存心看不上我颜氏么?二哥,这才过门头一日,你便要纵她胡闹吗?”

那名唤颜卿仪的女子口齿分外伶俐,连敲代打一面说,一面拿眼睛斜乜着姜沉璧。

姜沉璧却待发作,被颜弈轻轻一拉,虚拢在怀。

“卿仪,这不怪你二嫂子,昨个洞房花烛夜,你二嫂子难免劳力劳神,多睡迟了一刻,也不是大事嘛!”他一口一个二嫂子,叫的无比熟稔,姜沉璧气的狠狠跺了颜弈一脚,然而在外人看来,如打情骂俏一般。

“再说了,爹不是心心念着要孙儿呢?大哥忙着操持家里,日理万机的,这传宗接代的重任不就落在我身上了,对了,三妹,你也及笄了,有没有意中人啊?”

“二哥你…”颜卿仪被堵得接不上话,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说这种…”

“这怎么说不得了?古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为颜家开枝散叶的事乃正事、要事,大哥你说对不对?”

那主座旁的男人脸色发青,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终于用“此事从长计议。”止住了话茬。

姜沉璧憋笑,果然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二弟,爹今日要去伽蓝寺礼佛,你这一盏茶,就献给三太太吧。”男人抬手虚指主座上一直不发一言的华袍美妇。

姜沉璧没心没肺地笑道:“三太太?”

“小女子初来不知事,不知颜府是不是陟罚臧否,严明有度?”

“这是自然。”

“我虽是姜家庶女,却也知上拜天地,下拜双亲,如今三媒六聘嫁入颜家,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二少夫人,为何要我跪一个妾室?”

姜沉璧声音不大,却字句明晰,主座上的妇人微微一怔,求助似地看向颜家长子——颜倾野。

满室静谧之中,颜卿仪长身而起,一指姜沉璧,尖声道,“放肆!给你几分颜面,我看你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了,你打量你做的那些腌臜事,还不够难看么?”

“哦?”姜沉璧反问,“敢问三小姐,我做了什么腌臜事?”

“你、私、通!”

颜卿仪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如同瞪着一滩不堪秽物,“你在姜府就不守规矩,同那管家行苟且之事,如此不堪粗鄙的下人都能入你姜家女儿的闺房,闹得众人皆知,实在是…实在是不知羞耻!”

哈?

姜沉璧惊了。

原宿主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七零八落——当然也可能是自己对于大国师的恨意过于强烈,喧宾夺主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原宿主还待字闺中就如此…作风剽悍啊!啊啊啊!

这话怎么往下接!颜弈为何不早点告诉她!

不不不,颜弈在洞房花烛夜就提到她的情郎,是她自己没留心啊!

但,论炼丹制符,或许还有一个曲丹宸和她齐名并论,论斗嘴饶舌,她姜沉璧还真没怕过谁。

“奇了,我一不瞎二不傻,为何放着一个丰神俊朗的颜家少爷不嫁,非要和粗鄙不堪的下人苟且呢?”

“你——”颜卿仪不料她忽然有此一问,“你少狡辩!这等苟且之事沸沸扬扬,满燕京妇孺皆知,还能冤了你不成?”

“既然是苟且之事,藏着瞒着还来不及,又怎会人尽皆知?”姜沉璧笑眯眯道,“就像三小姐你毒害兄长,肯定是绞尽脑汁要天衣无缝才是。”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你胡吣什么!”

颜卿仪怔然一瞬,勃然大怒,“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二哥,你快休了这个疯女人,岂能由着她离间你我兄妹之情!”

颜弈本来在隔岸观火,看得正津津有味呢,如今才匆忙摆出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这…这个嘛…”

主座之侧的颜倾野眸色沉沉,脸上酝酿着山雨欲来之势,“姜沉璧,你可知道,指认若无凭证,便是污蔑之罪?”

“那和管家的苟且之事,又有何凭证?”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姜沉璧终于抛出了一针见血的话,此言一出,四下无声。

“流言杀人,最是无形。若是明朝满燕京传出去的是小女子说的流言,试问颜府当如何自处?”她好整以暇地对颜卿仪回之一瞥,微微躬身,“颜三小姐,适才多有得罪了,我只是想说,人云亦云的空话,是信不得的。”

颜卿仪浑身颤抖,哑口无言。

“很好,很好…”

黄梨木浮雕山水屏风后,传来抚掌声,一道苍劲有力的男声传来,“姜家教出来好伶俐的丫头,舌灿莲花,老夫见识了!”

这老者一身鸦青色蝠纹劲装,腰间束一条寸宽的犀角玉带,足踏长靴、手挎弯弓,面如重枣,眉似剑锋,犀利有神,不怒自威。

他话音落地,整个正厢房的所有人都起身行礼,丫鬟仆从无声无息地跪了一地,姜沉璧跟着颜弈躬身,心中暗想:这个人,八九不离十,便是颜老爷了。

“爹!爹怎么才回来呢?”颜卿仪跺跺脚,娇嗔一声,方才那副泼辣作态一丝也不见了,反而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儿。

姜沉璧扶额,这变脸变的,要是颜卿仪入了杂技班子,估摸着班主得哭着收她当嫡传弟子!

“我看我回来的很是时候,不然,不就错过了一出好戏?”颜老爷给两个仆从簇拥着在主座坐下,“卿仪,是平素对你宠溺太过,日后对你二嫂不得无礼,听到没有?”

“可她…”

“还有颜弈,你是堂堂男儿,连自家妹子和正妻的矛盾都劝和不了,日后如何治家?”

颜弈瘪瘪嘴,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是儿子无能。”

“爹,都是自家人,不打不相识,来日方长呢。”倒是颜倾野主动站了出来,替他圆了话,姜沉璧在一侧冷眼旁观,算是看明白了颜府三个后辈的地位。

很显然,她家夫君妥妥的垫底。

不过,无妨——颜倾野不是说了么,来日方长呢!

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颜老爷既到,就没那个三夫人什么事了,姜沉璧依着规矩给颜老爷奉了茶见了礼。如此忙碌了半个时辰,也约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在席间颜弈咳嗽了两声,颜倾野主动道,“爹,二弟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这两日薛神医才给开了方子,儿子愚见,为了让二弟安心养病,是不是先让沉璧在暖阁小住一阵子为好?”

话音落地,姜沉璧和颜弈瞬间对视了一眼。

姜沉璧一脸“你这大哥果然不是啥好东西,憋的是一肚子坏水”,颜弈搁下银箸,叫屈道,“爹,儿子的病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昨儿才成亲,今日就分房而住,传出去像什么话?那起子小人不知背后如何编排我呢!”

“二弟,不是我说你,我也知你和沉璧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你分心劳身,更不利于养病啊!”颜倾野摇头叹息,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方才是你说的不是?”

这个老狐狸!姜沉璧气的一攥拳就要反驳,被颜弈微微摇首,这才作罢。

“老大说的也在理,你二人情投意合,天长地久是再好不过,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颜老爷吩咐道,“周乾,你即刻着人将西苑的厢房收拾利落,让沉璧暂住些时日。”

颜弈还在饶舌不依,颜倾野却不经意间和颜卿仪交换了眼色,微微颔首。

姜沉璧搬进西苑的厢房,暂时断了和颜弈的联系,不过她也的确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颜弈身上的毒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此毒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九转碧落仙”,是择三十余种毒物调配而成,然而奇就奇在两处,一则此毒若是在修炼至关卡,自身又不能冲破桎梏的时候徐徐送服,则有五成概率突破瓶颈,那时便不是毒药、而是一味良药;二则奇在此毒配置有七七四十九种密法,且毒性因人而异,实难琢磨。

两个字,麻烦。

不过姜沉璧倒是看得透彻:她转世重生,必要得偿夙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怕什么麻烦?!想要在泱泱九牧国再找一个绝佳的鼎炉,可是更加麻烦呢!

她那日为颜弈问脉,心里想出来的对策是,先以丹药压制他体内的毒性,再试试能不能将“祸水东引”,而今日在正堂刻意言语激将,就是为了看看颜家这一对兄妹的反应。

颜卿仪气急败坏,的的确确被污蔑的愤怒,看上去不像是作伪。

那么,最有可能的真凶,便只能是——

颜倾野!

此人论心机城府,还是在府上的势力都深不可测,她不得不提防。

不过嘛,提防在暗,享乐在明,姜沉璧在西苑日复一日是吃喝玩乐,变着法子犒劳自己,时不时差使周乾,给她寻好吃的。

她可是最睚眦必报的主,当初周乾对她的态度,一笔一笔都记在账上呢。

西苑穿过抄手长廊,便是点绛亭,这日姜沉璧换了家常衣裳,在亭上垂钓,暖风徐徐,她正倦怠,身后忽然一声娇吒,“放肆!你是哪里的使唤丫头,竟敢在千愿池垂钓!你可知道这里奉养的都是极珍贵的龙门白锦鲤!”

姜沉璧从半梦半醒间惊醒,懒懒道,“几条鱼,我寻个乐子罢了,难道偌大颜府连这也要心疼?…再说了,我不是没钓上来么。”

“你好大的胆子!”身后忽然凌厉风过,姜沉璧陡然警觉,微微一偏身让开,却见一只葱白的小手,抓着黄铜小手炉向她招呼过来。

看力道,这一下要是捱在头上,不死也得变傻子了!

姜沉璧心中隐生怒火,折身看去,但见两个粉衣短袄的婢子立在面前,其中一位身形娇小,粉面含威、柳眉倒竖,不是之前踹她一脚的丫头又是谁?

嗬,还真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哎呀呀,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才过门的二少夫人啊,”那丫头瞥了姜沉璧一眼,全无惧色,反而笑道,“奴婢唐突借问一句,您的伤好了吗?若是没有,该闭门好好养伤才是呢!”

倒是她身边的少女微微皱眉,扯了扯她的衣袖,“东珠姐姐…”

“上次你冒犯于我,我只当你年少轻狂、不知规矩,”姜沉璧负手而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绕着两人悠悠转了一圈,“可你今日仍不知悔改,实在是辜负我一片仁慈之心啊——”

她话锋一转,神色陡然凌厉,“你,给本夫人狠狠掌她的嘴!”

啪!

伴随着话音落地,那粉衣少女抬手便是一掌,干脆利索地掴在了东珠的秀脸上!

东珠震愕,那少女更是悚然!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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