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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肃那阉狗简直欺人太甚,他这是想要逼死祖母!”姜瑾修气红了眼睛,怒气勃然间转身就欲朝外走,却被姜覃一把拉住,“瑾修,你干什么?”“我去太医署找人,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天理王法了。”姜瑾修年轻的脸上全是怒色,“祖母是朝廷诰命,是国公府老太君,太医署若不肯出人医治,我就进宫去告御状,我就不相信他姓容一个阉人当真能够只手遮天,这满京城的人都怕了他一个心狠歹毒的太监!”

“容肃那阉狗简直欺人太甚,他这是想要逼死祖母!”
姜瑾修气红了眼睛,怒气勃然间转身就欲朝外走,却被姜覃一把拉住,
“瑾修,你干什么?”
“我去太医署找人,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天理王法了。”
姜瑾修年轻的脸上全是怒色,“祖母是朝廷诰命,是国公府老太君,太医署若不肯出人医治,我就进宫去告御状,我就不相信他姓容一个阉人当真能够只手遮天,这满京城的人都怕了他一个心狠歹毒的太监!”
姜覃死死抓住姜瑾修的胳膊:“你别糊涂,那太医署的人若是想来早就来了,你这般强行逼迫也没用,而且太医署医者牵扯颇多,身后大多有宫妃朝臣依仗,你若是一状将人给告了,容肃如何先不说,那太医署的人就能被你得罪个干净…”
那些人自家背景先不说,光是与朝中牵扯就够姜家喝上一壶,得罪太医署是最不明智的事情。
“那就这么看着那姓容的欺我姜家,让祖母活活疼死?”姜瑾修怒道,“三叔怕那姓容的,我不怕,大不了我去敲登闻鼓……”
啪!
姜覃被姜瑾修喝问的脸色难看,用力拽着将人甩了回来。
见姜瑾修撞在桌边疼得低叫了声,他满是怒气地骂道:“你厉害,你聪明,这姜家就你最知事?”
“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祖母受过,你以为我肯跟姓容的服软,可你不想想今天的事情是因什么而起,你祖母先去了积云巷跟听晚动了手,多少人看着她将听晚打伤吐血被容肃扔了出来?”
“你信不信这会儿外头的人骂的都是我们姜家刻薄歹毒,骂的都是你祖母不慈姜家不要脸面,逼迫一个父母双亡没了依仗的孤女!”
“你这会儿喝问我倒是厉害,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你在䧿山上惹出的麻烦,你祖母何至于如此?!”
姜瑾修怒气猛地一滞,脸也苍白。
姜覃也是恼怒的很。
先前姜姝兰回来的时候,大哥要将人塞进二房他就已经觉得不好,可他说不过姜老夫人和姜鸿,也为着那将要袭爵的国公位只能随了他们,还迫着姜姝兰手里头的东西将人充作了庶女。
这事本来都已经消停了,听晚也答应了下来将人留在府里,他们只要好好将人养着,回头找个人嫁出去了就行了,可他们偏偏要将人捧的跟心肝儿似的,屡次纵她跟听晚争执,姜瑾修还没脑子的为她扔了听晚险些害死了她。
如今倒是有脸来质问他怕事?
姜覃气怒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你现在知道要替你祖母出头,怎不想想那一日在䧿山时但凡你能长个脑子,不说将听晚带回京城,哪怕留个仆人将她送回灵云寺,今日姜家也不会如此受困。”
“你惹来的麻烦,倒好意思这般喝问我?!”
姜瑾修脸上血色消退,张嘴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有意你去跟听晚解释,看她愿不愿意信你!”
姜瑾修神色惨白。
姜鸿也是气恼姜瑾修糊涂,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再气也没有任何用处,他朝着姜覃就道:
“行了,眼下是翻旧账的时候吗?外头已经够乱了,母亲也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就算再追究先前事情又能有什么用?”
见姜覃拧着眉毛,姜鸿竭力压着怒气说道:“三弟,我知道你对瑾修不满,可就算再不满也得先顾着眼前,母亲绝不能出事,她若有个好歹,你我都得丁忧,这姜国公府的前程也就全完了。”
姜覃脸色微变:“可是大夫……”
“大夫总会有的。”姜鸿沉声道,“你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陆家,他们府中养着替后宅看诊的府医,你去将人请回来暂且应付着,保住母亲不出事。”
“可陆家愿意掺和吗……”
“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䧿山的事情陆执年也有份,听晚能对姜家心狠,他们以为陆执年就能逃得过去?况且今日动手的是容肃,他殴打朝廷诰命,伤及国公府女眷,陆崇远听了只会高兴。”
容肃与世家那边结怨已久,陆家巴不得能抓住他把柄,甭管是什么缘由,容肃殴打朝廷命妇那就是错,陆家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姜覃也是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是大哥聪明,我这就去陆家。”
姜鸿才扭头对着姜瑾修说道:“你留在这里照顾你祖母,切莫出去闹事。”
“那父亲……”
“我还有事要办。”
姜听晚这次是真的跟府里撕破了脸,邹氏回来虽然哭哭啼啼,却也将事情说了个半大。
她和姜老夫人打伤了姜听晚,被容肃从积云巷扔了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外界怕是已经谣言漫天。
容肃不好招惹,听晚也不如以前乖顺,他得去处理干净一些事情,免得阴沟里翻船。
眼见着姜鸿匆匆走了,姜覃也拿着帖子去了陆家,姜瑾修隔着屏扇瞧着里头昏迷着的姜老夫人紧咬着嘴唇,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明明不久前听晚还拉着他撒娇唤他阿兄,可是为什么䧿山回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是故意要将她遗弃在那林中,他只是没想到陆执年和谢寅也没留人保护听晚。
他只是一时大意……
可是听晚为什么一定要紧抓着不放,为什么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听晚…”
姜瑾修低声喃喃时,心中也是染了怨意。
明明是至亲兄妹,她为什么这般绝情?
姜姝兰站在屋外廊柱后面,瞧着里头神色苍白的姜瑾修,嘴唇跟着发白。
她原以为姜老夫人亲自出马能将姜听晚带回来,再不济也能让她落得个不孝的名声,挽回一些局面,可是没想到连那般精明的姜老夫人都栽在了姜听晚手里。
她用力咬着贝齿,无声怒骂了句“老废物”,那双眼里也是盈满了怨恨。
为什么姜听晚这么好命,生来富贵,享尽荣华,明明没了姜瑾修他们,还能冒出来个义兄庇护?为什么她总能这么轻易就得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依仗,坏了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
姜姝兰指甲都抠进了梁柱里,既是怨恨听晚怎么能攀上了容肃,又是恼恨自己为何身世凄凉。
若是姜家真的败了,她该怎么办?
她心中有些惶惶,目光落在屋中的姜瑾修身上,原本惶恐不安的眼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无论如何,姜瑾修必须站在她这边!
姜姝兰整了整衣裙,将发间弄的凌乱了一些,然后拿着帕子用力揉红了眼睛,露出平日里姜瑾修最是疼惜的模样,低低泣泣地进了房门。
“阿兄…”
“姝兰?”
“阿兄,我该怎么办,听晚这般心狠,我好害怕…”
她哭得泪水涟涟,姜瑾修疼惜扶着她,“别怕。”
第36章姜老夫人废了
姜姝兰蹲在姜瑾修身前,眼泪大滴大滴地落,那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惊惶:“可是祖母,祖母都成这样了,听晚不会放过我的。”
她牵着姜瑾修衣袖,指尖都在发抖,
“还有阿兄,她这么诋毁阿兄,连祖母求情都被她打了出来,现在外面怕是都在议论阿兄害她性命,她会毁了阿兄的……”
姜瑾修袖中的手猛地蜷紧,下颚绷紧时嘴唇都泛着白。
“阿兄,我们该怎么办?”
姜姝兰低头伏在姜瑾修手上,满是害怕地哭着。
姜瑾修想要安慰她,想要让她别怕,可是想起如今外间那些关于姜家的流言蜚语,想起他自己的处境,却只觉得说什么话都是苍白。
屏扆后姜老夫人昏迷不醒,屋中全是姜姝兰低低哭泣的声音。
姜瑾修嘴唇越抿越紧,正当开口之时,就突闻身前人低泣着说道:“阿兄,如果听晚没有回来的话该有多好,她若是没被人救下,真留在了䧿山该有多好……”
“姝兰!”姜瑾修震惊看她,“你在胡说什么?!”
姜姝兰哭的满眼通红:“我没有胡说,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姜姝兰!!”姜瑾修厉喝。
姜姝兰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望着满眼震怒的姜瑾修哭声道:“我知道我这么想太过恶毒,我也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心思,可是阿兄,姜听晚她想要毁了你啊。”
“自从那日铖王府回来之后,我就夜夜梦魇,我总梦到她毁了姜家门庭,我梦到伯父丢了官爵,阿兄被人唾弃,整个姜家被人鄙夷嘲笑在京城无立足之地,我害怕的惊醒,每一次都庆幸只是一场噩梦,可是今天祖母却被人血淋淋地抬了回来。”
她哭得抽噎不止,
“阿兄,我怕那些梦变成真的,我怕你真的毁在听晚手上,她不会饶了我们的,她会毁了姜家的……”
姜瑾修被这番话说的心中惊悸,仿佛有脱缰的野兽撞进心间震得他心口惶惶,他脸色跟着苍白,紧紧握着手时蜷于袖中发抖,却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
“不会的,听晚不会这么对我们,她是姜家女娘,我是她的亲兄长,她不是这么狠毒的人。”
“阿兄……”
“你不必说了,听晚不会这么对我!”
姜瑾修怒声道,“听晚心软至极,她只是一时生气,又被姓容的阉人撺掇,等过几日她就会明白谁才是她的亲人。”

听晚不会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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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瑾修也不知道是在劝服自己,还是在告诫姜姝兰,对着眼前女娘时语气极重:“姜姝兰,听晚是你的妹妹,你绝对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
见姜姝兰吓的打了个哆嗦,垂头时苍白脸上有泪珠滚落。
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因为害怕才会生了这念头,可是阿兄绝不能看着你走错了路,姜家还有父亲,还有阿兄,我们都会护着你的,听晚只是一时糊涂,她会回来的。”
“你莫要起了恶念,毁了你自己。”
姜姝兰感觉着姜瑾修伸手落在她发间,听着他温声劝诫,她哽咽着唤了声“阿兄”,垂着的眼里却是一片冷然。
回来?
她无声嗤笑。
姜瑾修到现在都还没看明白,姜听晚是狠了心不会再与姜家修好,不过姜姝兰也从来都没寄希望一次就能说动姜瑾修跟听晚反目。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兄长了,自持君子,严修己身,恨不得将规矩刻进了骨子里,可实则却是自私至极。
他刚才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还有落在膝上那只手绷紧时轻颤的弧度,都说明他根本不是如他所说那般,毫不在意姜听晚所为。
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心中恶劣。
她只要种下种子,耐心等着。
听晚一日不回来,他们早晚会反目,姜瑾修也早晚会明白,只有毁了姜听晚才能保住他自己和姜家。
……
姜家到底还是请来了大夫,姜覃带着陆家的人匆匆赶回来,那府医仔细查看了一番就摇摇头。
“老夫人这手骨碎得厉害,而且动手的人用了巧劲,震碎她腕筋……”
“什么意思?”
“老夫人这手,废了。”
姜覃脸色难看的厉害。
姜瑾修也是满面苍然:“怎么会废了,明明只是断了,续接不就行了?”
“哪有姜郎君说的这么简单。”
那陆家的府医沉着道:“老夫人本就年岁大了,筋骨不比年轻人好愈合,而且下手的人是存心想要废了她,几乎碾碎了她整个腕骨。”
“若是刚出事时你们就能寻到擅长外伤的大夫及时医治,或许还能保住那么几分,让老夫人这手不至于全废,至少外面能如寻常,可是如今耽搁了太久,那碎骨插入断筋之处伤了主脉,想要止血就得取了碎骨。”
“碎骨一取,腕上筋脉尽毁,这手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姜瑾修有些难以置信地晃了晃身子。
姜覃深吸口气,朝着那大夫问道:“那我母亲还有其他问题,她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老夫人受伤剧痛难忍,人有些惊厥高热,加之血流不止,这才会昏睡不醒,她年岁已经大了,这般受罪若是熬不过去,恐怕……”
“李大夫,我知您是陆家府医,医术不比太医署的人低,求您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住我母亲安愈。”
姜覃脸色都变了,语气也将自己放的极低。
“只要您能保住我母亲,姜家上下必定记您恩情。”
那李大夫说道:“姜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力,我先开个方子姜大人拿去让人取药,我这边施针稳住老夫人症状,先取了碎骨止血。”
姜覃连忙取了笔墨过来让他开方,等拿到方子后就快步出去走到院前。
“陈管家,立刻拿着这方子去城中最好的药堂取药。”
他说话间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朝着身前的站着的人道,
“找个眼生的人过去,别用府里的人,也别叫人知道是姜家取药,还有,叫去的人到了之后,先将这方子以别的借口交给药堂的大夫过目,若无问题再取药回来,记得做的隐蔽一些。”
“三爷?”陈管家愣了下。
姜覃声音极低:“陆家未必不会趁乱搅浑水。”
姜老夫人的生死攸关姜家子嗣的前程,若她一死姜家这边所有人都得丁忧,他们自然不希望老夫人出事,可是陆家不一样。
姜老夫人活着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顶多就是赚取姜家一点儿人情,可是姜老夫人如果真的因为容肃动手伤她而亡,那容肃就摊上了大事,陆家未必不会为了对付容肃,就在汤药上面动手脚。
陈管家脸色瞬间变了,连忙用力抓着手里的方子:“三爷放心,我知道了。”
管家匆匆走了,跟出来的姜瑾修就忍不住说道:“三叔,陆家不会的,我与少徵是挚交…”
少徵是陆执年的字。
姜覃闻言就没好气:“那你被外人诋毁,姜家受难时,陆执年可有来探望过你一回?”
见自家侄儿那哑口无言的样子,他只觉得糟心至极。
“你与听晚是亲兄妹,她都能看着你名声尽毁,由着人废了你祖母的手,你以为陆执年一个外人又会对你怎样?他是陆家儿郎,是从小学着以家族利益为先长大的世家子,姜瑾修,你别天真了。”
姜覃还挂心着屋中的姜老夫人,怕陆家那府医动什么手脚。
他一把推开了身前站着的姜瑾修说道:“你要是没事就想想明日早朝之上,该怎么应付曹公他们弹劾,别杵在这里碍眼。”
姜覃匆匆进了房中,独留下姜瑾修站在门外,紧拧着眉。
曹公昨日已经弹劾过他和父亲就连陛下都已经让他们在宫中受罚站到夜里,可三叔刚才说明日还有弹劾……
姜瑾修扭头看向身旁站着的长随:“引泉,外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郎君……”
“我问你,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引泉迟疑了瞬,见姜瑾修脸色沉厉下来才低声说道:“今日积云巷的事情被人瞧见了,小娘子那边请了太医过去,老夫人去见小娘子却出手打晕了她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郎君为宠溺外室女谋害小娘子不成,姜家又以孝道相逼,郎主和老夫人看着二房无人做主便欺压小娘子,还说老夫人强逼小娘子回府不成,便想毁了她容貌,打的小娘子吐血晕厥……”
引泉瞧着姜瑾修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
“我先前出去了一趟,就发现咱们府前多了不少人探望,还听到附近街头都在议论,说咱们姜家刻薄歹毒,说郎君和老夫人无情无义,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您当日在䧿山之上,是故意扔了小娘子,就是想要害死了她,捧着外室女强占二房家业,为姜家谋利。”
姜瑾修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郎君!”
引泉吓的连忙扶着他,“您别动怒,这些都是外面的人胡说八道,是他们胡乱编排的,您怎会害小娘子……”
姜瑾修听着他劝解的话却依旧脸色煞白,喉间更是隐隐沁着血腥。
他知道这些是胡说八道,他也从未想要害死听晚,更没想要谋夺什么二房家业,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
那些谣言如杀人利刃,一刀一刀毁了他多年积攒的好名声,而且再假的话传来传去时间久了也会变成真的,哪怕将来能够澄清,他和姜家的名声也已经全都毁了。
姜瑾修脑海里猛地就浮现出之前姜姝兰哭着说过的话来。
“阿兄,听晚连祖母都打,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她会毁了你,会毁了姜家……”
“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为什么没有留在䧿山……”
如果听晚留在了䧿山,如果她没遇到容肃……
这念头刚一升起时,姜瑾修就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整个人都仿佛沉入冰窖,浑身僵直着发冷。
他……
他怎么会……
他怎么能?!
姜瑾修仿佛被自己的恶劣吓到,转身就疾步朝外走。
“郎君,郎君你怎么了?”
身后引泉追了上来,姜瑾修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到了后来已经跑了起来。
风声灌注耳边时,姜瑾修拼命想要甩掉脑子里可怕的念头,可是那一句“听晚要是留在了䧿山该有多好”,却如同繁树生根狠狠扎入了他心底深处,砍去了枝桠后又快速生长出来。
听晚若是没回来,他不会名声尽毁。
她若是死在了䧿山,祖母不会断了手,姜家也不会落到这般处境。
姜瑾修唇色惨白,哆嗦着想要甩掉心里源源不断生出的东西,可是那些阴霾之物却是越积越多。
他踉跄着撞在院外的门阶上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望着沾染泥渍不再洁白的袍裾神色惨然,一点点蜷着自己簌簌发抖。
站在游廊外隔着一方石柱,瞧着这边满是狼狈摇摇欲坠的姜瑾修,姜姝兰突然就笑了起来。
看来,她不用等了呢。
……
听晚丝毫不知姜老夫人他们回去后的事情,她正满心无奈地拽着气红了眼睛说要砸了姜家的铖王妃。
“我杀了他们!!”
“花芜,蒋嬷嬷,快,快拦着姨母。”
花芜小跑着到了门前,蒋嬷嬷也在旁帮忙,好不容易才将铖王妃挡了回来。
“你们别拦我,我今天非得砸了他们姜家!”
铖王妃气的浑身发抖,天知道蒋嬷嬷派人去跟她说姜老夫人她们来了积云巷时她有多慌。
她匆忙带人赶过来,还没进积云巷就听姜听晚被姜家那老虔婆给打得吐了血。
那一瞬间她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欺负你,他们姜家真当阿姊没了,我们荣家的孩子就无人可依了是吗?”
“姜家那个老虔婆,我倒是要看看她是哪只手打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毁你的脸!!”
女娘家的容貌有多重要,那老虔婆是想毁了听晚。
铖王妃只恨不得能撕了姜老夫人。
听晚偷窥了眼不远处坐着的容肃连忙说道:“她打我的手已经没了。”
“啊?”铖王妃怒气一愣。
蒋嬷嬷忙伸手拽着自家王妃将人拖回了榻边,又摁着人坐在榻上后才道:
“我的好王妃,容督主早就教训了姜家的人了,可没叫她们得了好去,您来时她们才刚走,您可别冲动惹了祸事,消停些陪陪女郎。”
铖王妃顿时不满:“教训了,怎么教训的?”
该不会只是斥责几句?
蒋嬷嬷自然知道主子心思,压低声音道:“教训的很惨,姜老夫人断了手疼晕了被人抬走,那位大夫人吓的面无人色差点疯了。”
铖王妃蓦地瞪圆了眼,下一瞬扭头望着容肃时夸赞道:“干得好!”
“王妃过誉了,顾忌着听晚还没离开姜家,收着了些。”
或是因为当年那位夫人的原因,也或是因为听晚,容肃对铖王妃倒不算冷漠。
铖王妃不仅丝毫没觉得容肃这话太过狠毒狂妄,反而颇为赞同:“便宜这群不要脸的,蹭了听晚庇护。”
“无碍,等过些时日,再来清算。”
铖王妃用力点头:“容督主说的对,早晚跟他们算总账,不过下次记得带上我。”
容肃扬唇:“好。”
铖王妃这才展露笑颜。
蒋嬷嬷:“……”
王妃您是怎么回事?您大家闺秀温柔娴静端庄淑雅的气质呢?!
第37章督主亲手剥栗子
姜听晚被铖王妃和容肃的话逗笑,露着梨涡笑盈盈地道:“要是外祖父瞧见姨母这样子,非得吹胡子瞪眼。”
蒋嬷嬷忍不住在旁添了一嘴:“就是大娘子瞧见了,也得揍王妃。”
铖王妃:“……”
努努嘴,“阿姊和父亲又不在,不然姜家哪来的狗胆。”
蒋嬷嬷闻言顿了下,随即脸色有些黯然,是啊,太傅和大娘子都不在了,若是荣家还有旁人,但凡有位郎君在,姜家的人又哪敢这么欺负女郎。
天气渐热,屋中的碳盆已经撤了。
听晚身上穿着加棉的小褂,见气氛突然沉闷了下来,铖王妃也有些郁郁不高兴,她伸手避开伤处环着铖王妃的胳膊。
“阿娘不在,还有姨母呢,有姨母护着,听晚不怕。”
小女娘声音软软甜甜,让的本还沉浸在至亲离开的沉郁中的铖王妃猛如同饮了蜜糖。
她打起精神,脸上没了先前玩笑正色开口:“我自然是会护着你的,这次容督主虽然替你教训了姜家的人,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只可惜你姨父那边还没消息,要不然也好撕破了脸。”
“姨父还没查到吗?”
“没有,派去安州的人还没回来,想着要查怕是还得费些功夫。”
容肃坐在一旁瞧着说话的姨甥俩:“王妃说铖王去安州可是为着姜家那外室女的事情?”
铖王妃点点头道:“对,我怀疑她身份有问题。”
她如今对姜家是全无好感,特别是今日姜家那老虔婆动手之后,那仅剩的一点点顾忌也全都没了,甭管姜家是不是在姜姝兰的身世上做了手脚,她都绝不会让听晚再回那个虎狼窝去,至于姜家和那外室女的脸面,她也没必要替他们遮掩。
姜家丢人,她只会觉得高兴。
容肃眉心微皱:“若是疑心她身份有问题,的确该去安州好好查查,不过这来去少说半月,若是等不及那边消息,倒可以先去京中府衙调取她入京所用路引文牒。那外室女非京城人士,长居京中,又是以姜家二房庶女的身份,府衙那边应当有记录才是。”
铖王妃愣了下:“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城中时有巡查,若只是行商或是偶尔暂居几日也就罢了,可若是想要久居城中繁华之地,那必定是要先“落户”,否则被人查出是要吃官司的。
如姜家这般自诩清贵规矩的人家,又怎会在这上面落人话柄。
“我这就去趟京兆府,我倒是要看看那姜姝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铖王妃风风火火地起身就走,蒋嬷嬷拦都没来得及拦住。
见蒋嬷嬷神色焦急,生怕铖王妃性子冲动去了府衙惹出麻烦,听晚说道:“蒋嬷嬷,你跟着姨母去吧,别让人冲撞了她。”
“可是女郎……”
“我这还有花芜呢,督主也在。”
蒋嬷嬷闻言想了想也对,连忙就道:“那奴婢先去一趟。”
一主一仆前后脚离开,原本热闹的屋中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花芜送了刚煮好的茶水进来就退到一旁,桌前摆着厨房那头送来炒得喷香的栗子,只是听晚包成团的手指实在不好进嘴。
她馋着扫过桌前,才好奇看向容肃问道:“阿兄,你为什么支走姨母让她去京兆府?”
容肃说道:“前几日铖王去过了。”
听晚闻言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京兆府那边虽不能查清姜姝兰是否姜鸿之女,却能查到她到底是不是安州人士,姜覃他们若真想隐瞒姜姝兰身世,定会防着有人去安州那边,铖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去了京兆府,还私下拿走了姜姝兰的籍书。”
容肃说话间伸手拿过一颗栗子,放在指间一捏,那栗子壳就从中裂了开来。
“今天你祖母被抬回去后,姜鸿也匆匆去了一趟京兆府,想是察觉你对姜家起了离心,想要防着你借我之手去查姜姝兰,可谁知去后才知道铖王先他一步拿走了籍书。”
姜鸿当时被吓得脸都白了,差点没晕过去。
听晚闻言沉默了很久:“所以姜姝兰,真的不是安州来的?”
容肃“嗯”了声:“她原籍是在南地阳化,京兆府录入的也是阳化宿云镇许氏女。”
许……
姜听晚垂着眼捷,先前姜鸿他们说姜姝兰生母姓李,姜姝兰也是回到姜家之后才改了姓。
若说姜鸿他们处心积虑,却连籍书都忘记帮着姜姝兰更改,可如果说他们只是随意糊弄,他们却又连这点小事都记得骗她。
听晚抿了抿唇低声道:“所以铖王明知道她不是从安州来的,却还骗姨母他派了人去安州?”
“派人是真,哄骗也是真。”
容肃淡声说着,铖王妃不傻,她与铖王日夜相处,很多事情铖王不可能全然瞒得过她,他若是不叫人真的往安州去一趟,将这场戏做足,很容易就会被铖王妃察觉。
“说起来这铖王待你姨母倒是奇怪,说不在乎,他处处周周,宁肯派人白往安州跑一趟,也丝毫不愿意让她察觉他怠慢生出不喜,可要说在乎,姜家这么大的事情他都能欺瞒。”
“他明知你姨母嫉恶如仇,对你护短至极,却帮着姜家遮掩作假,他就不怕铖王妃知道这些之后与他反目?”
姜听晚闻言嘴角抿的更紧,别说是容肃不明白,就算是重活了一世的她也是不明白。
听晚心中有事,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容肃本也不是个喜欢多言的,遇着听晚说话时还能多说几句,可听晚一安静下来,他便也不会主动开口。
屋中一时安静极了,二人相对而坐,听晚无意识地轻扯着手上包着的白布,眼神涣散,容肃则是靠在凭几上神色散漫地剥着栗子。
圆溜溜的栗子仁被扔进了空茶杯里,等过了一会儿便冒了尖儿。
容肃曲手一推,那茶杯就越过桌间到了对面,惊醒了有些走神的听晚。
听晚垂头看着本该空着的杯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黄澄澄的的栗子仁,满是惊讶抬头:“阿兄?”
“我方才瞧你口水都快出来了。”
容肃则是拍了拍手,瞧着对面的小姑娘,
“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情都讲常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表里如一,铖王与王妃成婚多年,对外一直恩爱,他这份真情要是假的,那能让他十余年如一日伪装的理由,又岂能那么轻易被你察觉。”
姜听晚闻言险些打翻了身前的栗子。
“阿兄你……”
他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第38章求阿兄教我
容肃见她震惊模样只觉得有趣。
这小姑娘心思单纯,有点儿什么都恨不得能写在脸上,虽然与初见时有些成长,有时也透出几分故作世故的成熟,可说到底还只不过是个不懂算计人心的小女娘。
他要是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还察觉不了,那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容肃还记得上次被他猜中心思,眼前女孩儿哭的泪珠子直落,他心思一转,斜靠在檀木凭几上说道:
“猜的。”
听晚怀疑:“猜的?”
容肃拿着锦帕擦着指尖留下的栗子壳:“本督又不是蠢的。”
“你那姨父在外时对铖王妃百依百顺,恩爱非常,可他若真对王妃深情,自然会爱屋及乌,就算做不到因你跟姜家决裂,那也不会在姜瑾修找上门时不行劝诫教训,就先想着将你推回姜家。”
那天夜里旁人没有察觉,容肃却是知道铖王一早就到了院外,甚至来的比铖王妃还要早一些。
他明知道姜瑾修三人欺辱听晚,听到他们咄咄逼迫还有伤在身的姜听晚,他却只躲在外面一直不曾露面,直到谢寅惹恼他动怒险些没了舌头铖王才露面,还装作一副刚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架势。
虚伪的人容肃见多了,表里不一各自一套的,他也遇到不少。
“我其实原本是没打算将你带出铖王府的,你未曾出嫁,跟着本督难免遭人说嘴,直到那天夜里突然发现那铖王未必能够庇护你周全,铖王府于你而言并非安宁之地,这才将你带来了积云巷。”
姜听晚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更没想到那天夜里铖王居然就在院子外面。
他当时那副情真意切百般为她着想的模样毫无破绽,如今回想起来却是让人胃里翻滚,也让听晚越发怀疑起他对铖王妃的感情。
“阿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试探出铖王对姨母到底是真是假?”
“有。”
“求阿兄教我。”
容肃抬眼看着对面满是期盼的小女娘,将手中帕子扔在桌上:“教你不难,可是戳穿铖王之后,你可想过后果?”
铖王妃与铖王夫妻数载,又有谢寅这个儿子,她与铖王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铖王是作戏,可至少表面上事事顺从也从未怠慢过她。
外人眼中他们是恩爱夫妻,听晚戳穿了真相未必是好事。
听晚闻言迟疑了片刻,想起上一世莫名病逝的铖王妃,想起很快就有了新欢的铖王,她眼神就逐渐坚定了下来。
“求阿兄教我。”
……
铖王妃听闻容肃提点之后,就急匆匆地去了京兆府,待进到府衙之中见到当值官员道明来意之后,那人面上就露出抱歉之色。
“铖王妃来的不巧,前两天夜里衙中走水,等值夜的人察觉不对带着人去将火扑灭时,发现近一年的籍书几乎全被烧毁了。”
烧毁?
铖王妃眉心紧皱,怎么会这么巧,她问道:“我怎么没听闻京兆府走水的事情?”
那人闻言顿时苦笑:“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能拿着四处宣扬,而且那夜火烧的不大,也只烧着了后院几处库房,没伤着人,大人便叫我等将此事瞒着,免得回头有人说嘴。”
这话合情合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铖王妃皱眉看了他一眼后就轻叹了声:“我原还想着能借你们府衙的籍书查点儿东西,没想到居然毁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叨扰了。”
“不敢不敢,小人送王妃出去。”
“不用了,你继续当值吧。”
铖王妃有些沮丧地转身领着蒋嬷嬷走了,丝毫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那官员见着她出了堂前顿时松了口气,转身走到一旁的侧帘边朝着后面道:“大人,铖王妃走了。”
那帘子被人撩开条缝隙,京兆府尹吴怀朝外探头,瞧着果然不见铖王妃的身影之后,他这才松开帘子满脸愁绪地从后面出来。
“你说说这一天天的闹的到底是个什么事儿,铖王来了姜家来,姜家来了铖王妃又来,为着的居然还都是那姜家大娘子的籍书,那姜家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大娘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这都来了第几波了…”
昨天姜鸿过来时都差点跟他翻脸,今天铖王妃又来。
他刚才听到外间传话都急得脑袋上冒汗,赶紧赶慢躲了起来。
吴怀朝着身旁道:“你赶紧去给铖王递给信儿,可别出了乱子……”
“什么乱子,吴大人不妨也跟本王妃说说。”
吴怀“唰”地回头,就瞧见本该已经走了的铖王妃居然又折返了回来。
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嬷嬷和婢女联手摁住外头守门的衙差,此时一松手,那衙差就慌声道:“大人,铖王妃突然动手,我……”
他刚才瞧着铖王妃他们离开时,还恭恭敬敬地行礼,可谁想到上一刻还言笑晏晏的铖王妃转眼就突然动手。
她身边的婢女是个会武的,那嬷嬷手也狠,二人愣是将他按着捂着他的嘴没让他发出半点儿声来。
吴怀对着铖王妃满是冰冷的目光有些讪讪:“王妃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怎能知道堂堂京兆府尹,行事如同鼠辈,谎话连篇,偷摸奸猾。”
吴怀脸都青了。
“姜氏女的籍书呢?”铖王妃寒声道。
吴怀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她说道,“你别告诉本王妃她的籍书当真烧了,我虽不在朝为官,可我荣家不是没人了,姜家欺辱我阿姊血脉,你却替其遮掩,我固然没办法撸了你这张官皮,却也能叫你不得安宁。”
吴怀闻言顿时喉间泛苦:“王妃,那籍书真的不在府衙……”
铖王妃闻言就想动怒,旁边蒋嬷嬷连忙伸手拉着她,沉声开口:“吴大人,籍书在不在府衙王妃不在乎,你应该明白王妃想要知道什么,您就算不顾忌王妃和荣家,也该顾忌一下容督主。”
“我家女郎可是容督主的义妹,容督主待她如何大人想必不会没有听闻,您若不愿意实情以告,那我家王妃就只能将今日之事告知容督主,想必容督主很愿意来找吴大人聊一聊。”
吴怀瞬时变脸,容肃那个杀神来找他聊?他还想多活几年。
这位京兆府尹立刻就改了口:“王妃言重了,下官怎敢欺瞒王妃,那姜氏女的籍书的确没有烧毁,可是前几日铖王来过之后就已经取走了。”
铖王妃脸色难看至极:“那我问你,姜姝兰籍贯可是在安州?”
“不是,是在阳化的宿云镇。”他迟疑了瞬,低声道,“她入京之前,本名姓许。”
铖王妃身形摇晃了一下,蒋嬷嬷连忙上前:“王妃……”
“我没事!”
铖王妃紧紧咬牙,气得浑身发抖。
铖王骗她?
他居然骗她!!
第39章算无遗策容督主
“铖王是何时取走籍书的?”铖王妃问。
“三日前。”
“那姜家的人呢,可有来过?”
“这……”
见铖王妃眸色淬满寒霜,吴怀只迟疑了片刻就老实说道:“晌午之前姜侍郎来过一趟,想要讨要那姜家大娘子的籍书,听闻被铖王取走了之后,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下官瞧着,姜侍郎离开后马车朝着铖王府去了。”
铖王妃眼底越发冷了些,姜鸿要不是心中有鬼,来要姜姝兰的籍书干什么?
那姜姝兰的身世果然有问题!
她脑海里很快就闪过了很多东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铖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深吸了口气站直身形面露歉色。
“今天的事情多有冒犯,我也是忧心我家阿姊遗孤为人所欺,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怀见她行礼吓的连忙避开:“王妃可莫要折煞下官,只您别怪罪我刚才隐瞒就好……”
铖王妃神色温和:“这毕竟是姜家家事,吴大人不对外宣扬也是本分,原也不知我家王爷居然来过,我就这般冒昧前来,回头王爷知道说不定会怨我大惊小怪,吴大人口舌严谨向来得人称赞……”
吴怀是人精,瞬间就懂了铖王妃的意思:“王妃放心,下官今日没见过您。”
铖王妃看了眼蒋嬷嬷,蒋嬷嬷连忙取出几两银子递给了方才那个受了惊讶的衙差。
“这位小哥,方才一时情急让你受惊了,这是我家王妃请你喝茶的钱。”
“这……小人不敢……”那人连忙推拒不敢要。
铖王妃笑了笑:“既是当着吴大人的面给的,就不算是受贿,只是一点子茶钱,你不必害怕。”
她都这么说了,吴怀还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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