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里裴琅良心推荐最火满分小说-主角顾里里裴琅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噗。”殿内的大臣没忍住,笑出了声。顾朗:?是什么是!顾里里不给他留面子,当着这么多的朝臣,他面色涨得通红,不想却听得圣上笑道:“不错,这般聪慧过人,朕还以为是你父亲提前教导与你。”“如今瞧着,倒与他无甚干系了。”

顾朗:……
说不清这话是在夸他呢还是贬他。
他正欲开口,就听那边顾里里从善如流地道:“皇上说的是。”
“噗。”殿内的大臣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朗:?
是什么是!
顾里里不给他留面子,当着这么多的朝臣,他面色涨得通红,不想却听得圣上笑道:“不错,这般聪慧过人,朕还以为是你父亲提前教导与你。”
“如今瞧着,倒与他无甚干系了。”
顾朗微顿,思及皇帝深意,背上爬上了层冷汗。
他不由得看了眼前面站着的顾里里。
皇上近些年越发多疑,她答得这般巧妙还极其合乎皇帝心意,皇帝率先想到的,却是顾朗揣摩圣意。
还借此来教导儿女。
这可不是件好事!
可顾里里回答巧妙,瞧着是与自己父亲争功较劲,实则却将他摘了出去。
不说顾朗,连殿下的几位内阁阁老都不由对视了眼。
田阁老:“这女娃娃……”
他笑眯眯地同裴琅低语:“你可得加把劲咯,否则媳妇都要变成别人的了!”
“赏!重重有赏!”殿上皇帝打消疑虑,大手一挥:“传朕旨意,顾家有女里里,端方聪颖,当为京城女子表率!”
“赏……黄金万两!另赐黄玉腰牌,此后面圣入宫,皆不必行跪礼!”
殿内哗然一片。
偏殿的人,尤其是与顾里里不对付的那几个,脸色都变了。
容芯蕊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
无他,皇帝给的赏赐实在是太贵重了!
那可是黄玉腰牌,是莫大的恩赐,整个京中也就几人持有,其中之一还是内阁首辅田阁老!
顾里里……
再说黄金万两,这几乎是立下汗马功劳才匹配得上的嘉赏!
她不过是选了幅字画!
容芯蕊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懵,整个人都晕沉沉的。
再看其他人,也是一副入坠噩梦中的模样。
梁少卿变了脸色。
他也忍不住抬眸看向殿中那人。
顾里里确实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今日以后,却给足了皇帝对株洲动手的理由。
庆王这些日子以来,天天与他说皇帝心情不佳,不知为何事所困,他们为此事密谋几日,尚且得不到一个答案。
今日真相大白,皇帝等的,就是这么一把梯子。
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株洲,万事俱备朝中却无一人送上这股东风。
顾里里运气极好。
却也是如皇帝所言,聪慧远超常人!
可这,与他,以及他们印象里的顾里里,是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皇帝龙心大悦,另重赏了九公主。
他对这个孩子一向多忽略,如今骤然想起来,将九公主召到跟前来,却见九公主举手投足皆落落大方。
稚嫩的小脸上,已初具皇家威仪。
皇帝微惊之余,更是开了金口,让人将九公主住的宫殿,挪到永安宫中。
皇宫之内,永安宫是离圣上的寝殿并着御书房最近的宫殿。
也是……皇后的寝宫。
皇后膝下单薄,仅育有太子一人。
而今让九公主搬过去,便是有意抬举她,无论太子如何,都始终是嫡系。
圣上难得这么高兴,连带着整个顾府都得了封赏。
顾朗什么都没做,白得了一堆赏赐,笑得合不拢嘴。
顾里里不管他,径直回了偏殿。
然而刚过来,就看见这边气氛不对。
胡西西脸上挂着抹冷笑,正与范恒之对峙。
“愿赌服输,范公子,请!”
范恒之脸色难看至极,却也不得不拱手朝她揖了几下。
动作潦草敷衍,随后不等她开口便要离开。
“等等。”顾里里缓步行来。
她只要一有动作,这边所有的人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俱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连带着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顾里里已经从红缨那边得知了前因后果,她看向范恒之:“赌约已经立下了,择日不如撞日。”
“范公子要写文章,眼下就是最好的时候!”
范恒之脸色骤变。
也是巧了,皇帝喝了酒,眼下犯了头疼,率先离席。
如顾里里所说,眼下确实是最合适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清楚,今日离了宫中,这事只怕就这么过去了,范恒之是不会真的写那样的文章来羞辱自己的。
“顾小姐,今日可是万寿节,你是在与我说笑吗?”
顾里里面色平静:“正是这样的日子,才显得郑重。”
范恒之恼羞成怒,正打算不管不顾地离开。
“不过范公子若是觉得丢人,不想写,也可以理解。只不过日后这种赌不起的约,在外边就不要随便立了。”
他愤而转身,却见顾里里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低头喝糖水。
那双潋滟动人的眸上,带着层浅淡的笑意:“怪丢人的。”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顾里里抬眸,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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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恒之面色狰狞:“你想激怒我?”
顾里里挑眉:“这从何说起?”
“赌约莫非是我逼着范公子立下的?”她微笑,抬手指了下殿门:“殿门朝那边,请。”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范恒之今日若是走了,只怕明日便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他青着一张脸,目光阴鸷地扫视着顾里里,咬牙切齿地道:“好、好!”
“来人,备笔墨!”
案几上的菜肴被撤了下去,很快有伶俐的宫人送了文房四宝上来。
范恒之坐在案几面前,深吸了几口气,提笔就写。
偏殿气氛诡异,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敢多言。
唯独顾里里面色平平,甚至还多要了一碗糖水。
“范恒之父亲是朝中老臣。”身边忽而响起这么道声音,顾里里循声看去,对上了梁少卿探寻的目光。
“便是胡西西,也不能随意将他如何。”
她垂眸喝茶:“所以呢?”
梁少卿微窒。
若说方才只是一个细微的感觉,而今就几乎可以断定,眼前之人同他记忆中的顾里里,已是大相径庭。
虽说行事还是毫无章法,可内里细究起来,却叫人遍体生寒。
“若我是你,便不会为着个玩笑似的赌约,随意开罪了范恒之。”他目光飘忽,落在她昳丽的容颜上。
是了。
如今是连容貌气度,都与从前相差甚远。
“今日顾二小姐虽得了皇上的赏识,可在这京城之中,冒尖冒得太狠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当收敛锋芒才是。”
这算是近些时日来,梁少卿对她说过最真心实意的话了。
可惜,顾里里并不领他的情。
“梁公子说笑了。”顾里里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抹轻快。
她笑容晃眼,叫梁少卿都恍惚了瞬。
“此前我倒是丝毫都不愿冒尖,也未见着诸位对我有任何的退让。”
梁少卿怔住。
恰逢庆王差人叫他过去,他便面色复杂地回到了庆王身侧。
“你与她说什么了?”庆王打量着他的脸色,微眯着眼道。
恍惚记得,梁少卿曾与顾里里有过婚约。
所以,她方才才笑得那般招人眼?
庆王心头隐有不悦。
梁少卿正欲开口,却听一声重响。
范恒之撂下了笔,拿起墨迹未完全干透的宣纸,径直走到了顾里里跟前:“顾二小姐作为无钱居士的弟子,又得了圣上如此赏识。”
“想来必定不是那起连字都不认识的蠢材吧?”范恒之冷笑:“不知可否有这个机会,请二小姐帮我念一下文章?”
静。
原本顾里里得了赏赐后,容芯蕊是浑身都不得劲。
总觉得日后会在顾里里跟前矮了一头,没曾想还能看见这么一出。
她当即笑了:“这下顾里里是要出丑了。”
“好端端的,非得要招惹范公子,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道她顾里里是个乡下来的蠢货,大字都不识一个。”
她声量不小,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不过到底有所顾及,不再像是顾里里得赏赐之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她当真不识字?”好几次在顾里里身上栽了跟斗,还是有人怕了,迟疑地问了一句。
“当真。”
女院不少人对顾里里还是有印象的:“此前因着她不识字,还非得要进女院,闹过了不少的笑话。”
“没错,听闻她还曾想夺了顾瑾钰的入院资格呢!”
被提及的顾瑾钰,脸色不好看地坐在一旁。
她对今日献礼之事本是信心满满,筹备了如此之久,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被顾里里抢走了所有风头。
哪怕是心境再好,此时也没有任何性质开口说话了。
只容芯蕊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便也抬眸看了那边一下。
范恒之站着,顾里里坐着。
他便这么居高临下地将宣纸递给她,顾里里手里捧着茶盏,连接下这宣纸的意思都没有。
“顾二小姐!?”范恒之顿时抬高了嗓音。
“哒。”顾里里放下茶盏,目光冷淡:“你道歉,让我来给你念文章?范公子,我记得自己与你并不相熟。”
这等情况下,哪怕所有人都清楚顾里里是因为不识字才这么说,却也被她的气势震慑住。
仔细一想,还真是她说的这样。
范恒之自己立下赌约,自己写的道歉书,非得要让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来念,是何道理?
庆王皱下眉头。
“原本只是个玩笑之举,可这顾二小姐是个较真的,非得要让范公子当众写下道歉书,如今让她念,不过是范公子想要了结此桩事情罢了。”
白曼语在一旁淡声说道。
庆王却不像是从前那般,她一开口就什么都听,反而道:“她所言不错,此事是你与胡西西之间的赌约,不必扯上第三人。”
满殿哗然。
白曼语一张脸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庆王。
然而庆王目光只落在了下首的人身上,连带着个眼神都未给她。
“王爷。”庆王突然开口,让范恒之也有些措手不及。
可他实在不愿就这么放过顾里里,沉声道:“此前便是顾二小姐非要插手进来的,如今道歉书也写好了。”
“为了避免日后顾二小姐又拿此事说项,在下才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微顿。
随后冷笑着看向顾里里:“顾二小姐刚才还叫嚣着要让我写,如今我写了你却又不愿意念,是故意与我过不去呢,还是说顾二小姐根本就不识字。”
“唯恐自己一开口,就露怯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范恒之今日是存心想给顾里里难堪。
可比起这个,庆王的态度更是让梁少卿觉得心惊。
有些事情,只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她不愿开口,我来替她念。”未等梁少卿回神,另一个他没想到的人插了进来。
他倏地回过头,看向了容京。
“哥哥!”容芯蕊也惊了,好端端的,她哥去淌顾里里这浑水做什么?
范恒之微眯眼,嗤声道:“好一出英雄救美。”
“顾二小姐好大的能耐,什么时候引得容家大公子这般向着你。”
“这是好事将近了?”
容京皱下眉头,晋朝民风还未开化到了这般地步。
范恒之这个话,便是要毁了顾里里的名声。
也叫他不好直接起身替顾里里说话。
“范公子慎言。”他冷下脸道。
范恒之嗤笑:“若非如此,容大公子倒是说说看,你与这顾里里是个什么关系,要卷入这些事情中来?”
他话音将落,却感觉手中一空。
回头看,顾里里已经夺走了他手中的宣纸。
对上他的视线,顾里里淡声道:“从前不知,堂堂世家公子,竟也如同那街头巷尾的长舌妇人一般。”
“有这等时间,不若多读点书。”
范恒之面色巨变,正欲出声讥讽。
不想却见顾里里走到他方才写文章的案几旁,拿起还沾有墨汁的狼毫笔,便在他那篇文章上批注了起来。
没错,是批注。
他此前憋着一口气,又存了要羞辱顾里里的意思,便故意将字迹写得很大,如今倒是方便了顾里里批注。
以及让这偏殿内所有人都瞧清楚,她是如何笔走游龙,几瞬便圈出了他文章不通顺之处。
临了,还在那篇文章的最顶上,写了个硕大的丙字。
满殿死寂中,顾里里放下手中的笔,将那宣纸悠悠一抛。
那张至少标注了五个批注,顺带着顾里里潦草狂傲字迹的宣纸,就这么飘飘然,落到了范恒之的面前。
范恒之在京中有着才子之名,加之身上还有功名。
此前也喜欢写词作诗,因而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字,端方有力,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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