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没往下说，古怪地笑了一声，但是雪夫人已经感受到了浓重的威胁。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后脊发寒，盯着屏幕上照片头隐隐作痛。
就好像这不是衣兮月的尸体，而是对她的警告。
……
深夜，江景公寓。
衣兮月挂了电话，欣赏着自己“被杀”的照片。
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就能想象到凤美玲的恐慌。
那种人背后玩阴的是个好手，但是别说亲手杀人了，估计就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她抬起头，满意地看了眼浴室的镜子。
她给自己画的特效妆还挺像那么回事，本来她还想画出锯子砍下她一半脑袋的画面，但是费用有点高，所以被她pass了。
她倒是没想让雪夫人以为自己真死了。
毕竟后面的恋综是直播的，对方总能得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
衣兮月坐在电脑前，把电话录音压成压缩包，发到了雪夫人的邮箱。
并用最近正火的恐怖游戏的口吻写道：
“亲爱的雪夫人，想必你看过附件内容后，一定想要知道我是谁，我要做什么？其实这是一场游戏，而你是我选出来的游戏参与者。”
“只要你在24小时内，以雪家先夫人的名义捐出一个亿，告知媒体这是先夫人托梦告诉你的，确保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这场游戏局结束了。”
“切记遵守规则，所有事情必须按照我的安排进行，只要行差一步，我就会把你买凶杀人的事情公布于众。”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她要让大众想起雪国峰、凤美玲是如何上位的。
当年，雪国峰只是雪家收养的一个孩子，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他不但窃取了雪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在妻子产后抑郁期间和其他女人乱搞，任由小三逼死发妻。
可惜当时网络并不发达，是纸媒的天下，雪国峰想要封口，简直易如反掌。
二十年过去了，他也该血债血偿了。
……
一夜好眠。
衣兮月正在洗漱，门铃就响了。
是恋爱综艺节目组的人来对流程了，摄像师还扛着相机。
而衣兮月素着一张脸，穿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居家服，完全就是刚起来的模样。
节目组的人愣了。
“秦小姐，您的经济团队没通知您我们今天这个时候来吗？”
衣兮月瞬间就明白自己被封江左川摆了一道，不过她没有慌张，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故意玩笑地说，“我还以为这就是你们要的真实感。”
节目组人员一笑。
他们之前和封氏团队沟通的时候，被告知这位衣兮月是个作精，但是现在看起来倒挺可爱的。
别的明星也自称是初醒素颜，但是实际上粉底遮瑕眼影眼线一样不差，有的甚至连假发片都戴好了。
而衣兮月脸上浮着一层薄而健康的红晕，还带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给她凌艳明媚的长相平添了一丝懵懂，压下了充满侵略性的美感。
他们之前看过嘉宾资料，还以为资料上的照片是高P的，不然以这副大美人的长相怎么可能一点水花都没有，结果见到真人才发现，美人眉目间的灵动比死板的照片更让人心动。
衣兮月见对面的人一直看着自己的脸，不禁凑近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为首的小姐姐脸一红，摇了摇头，“秦老师您好，我是您跟拍PD的助手，叶椰。”
“爷爷？”这名字挺好啊。
“不是不是，因为我妈生我时爱吃椰子，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秦老师叫我小叶子就行。”
衣兮月笑了笑，望向门外，“跟拍pd没来？”
“这个……王老师他今天有事，实在没办法赶过来。秦老师放心，我当了王老师的三年助理，一定会努力做好所有对接工作。”
衣兮月挑眉，“这位王老师是赶不过来，还是说根本不想来？”
《令人心动的48天》是直播形式，每个人都直拍镜头，工作人员的奖金也和直播间的人气挂钩，而她是四位女明星里名气最小的，但凡是心气高的跟拍导演都不会想在她这组。
她理解。
但是她的团队不需要这种踩高捧低的人。
她温温一笑，“小叶子，把这位王pd的电话告诉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叶椰还以为衣兮月不认可她的实力，有些失落。
而衣兮月拿到号码后，当即就拨了过去。
“王老师是吧，我是衣兮月。”
“哦，秦小姐啊。”对面响起了一道男声，听声音大概在30岁左右，透着不耐烦，“你找我有什么事？综艺流程的所有事宜我已经安排专人和你对接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她就好了，我这边还忙着呢。”
紧接着，背景音传来了一道声音。
——王老师，萱萱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对接了。
哦吼？
她的pd之所以赶不过来，是因为远渡重洋去舔雪萱了？
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19章 你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衣兮月了然，“既然王老师已经另攀了高枝，那我这边也不好强留您了，更换pd的事情我会提前告知总导演。”
电话那头的王志刚一时语塞。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说！
他，王志刚，综艺界冉冉升起的新锐导演，而这部恋综是他牟足了劲要做的精品，不然他也不会暗中使绊子，让原本跟拍雪萱的导演摔断腿，而他正好顶上了这个缺。
等这票干完，他就准备自己单干。
他可以嫌弃衣兮月，但是衣兮月这个三十八线糊咖怎么敢主动换他？
王志刚冷笑，“我也是临危受命要兼顾一段时间雪萱小姐这边的拍摄，秦小姐要是接受不了，大可更换人，不过我可要提醒一句，节目马上就要录制了，就算你请来了肯跟拍你的人，也未必能快速熟悉这个节目的流程。”
衣兮月笑，“放心，新的跟拍导演我已经找到了，不劳王老师费心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给一旁的叶椰急得团团转。
“秦小姐，节目下周就要开拍了，王老师有非常多跟拍经验，也接触过直播综艺，我相信他一定是目前而言最合适的人选。”
不料，衣兮月却道，“小叶子，你觉得你可以吗？”
“什么？”
“你想邀请你做我的跟拍导演，你觉得可以吗？”
叶椰睫毛一颤，“我？”
这些年，她一直在王志刚的手下工作，不少节目创意都是她提供的，可那些都被王志刚据为己有，当做了他自己的业绩。
甚至他还威胁她，如果她敢把这些公布出来，就让她在这行无法立足。
她早就受够他了。
如今有这么一机会放在她眼前，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叶椰眼睛亮晶晶，好像燃烧着一团浇不灭的火焰，“秦小姐，我可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的直播间成为热度第一的直播间！”
衣兮月摆了摆手，“啊这……大可不必。”
她只想摸鱼做任务，顺利退休，直播间人多还是人少，她倒不是很在意。
叶椰不解，“为什么啊，直播间的热度越高，流量越大，观众打投礼物也会越多，广告商也会进行广告投放，这些节目组都会按照六、四分成给您结算的。”
衣兮月眼睛刷的一亮。
“能分多少钱？”
“根据之前直播综艺来看，如果热度足够高，分成收入可以达到七、八千万。”
“七、八千万？！”
“对，这只是保守估计，像是网游大IP之列的代言，就会更贵一些，秦老……”诶，秦老师人呢？
只见衣兮月早就坐在了桌子前，整个人透着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大家好好干，把咱们直播间搞得热闹起来，到时候赚到的钱，咱们对半分！”
对半分？！
从跟拍到摄像，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艺人会和他们对半分直播收入的。
叶椰也傻了，“冉冉姐……镜头录着呢！”
她本来想提醒她谨言慎行，而衣兮月以为他们怕她赖账，对着摄像头又说了一遍，然后还伸出了大拇指和镜头盖了章。
突然的美颜暴击，让摄影师小哥有点上头。
黑发红唇，整张脸对比强烈，不需要任何氛围感装饰，也不用刻意找角度，每一帧都能截图当做桌面。
他拍过的明星加一起，无论男女，都没有一个比衣兮月还能打的。
真的是太美了！
……
送走节目组的人后，衣兮月拿着计算器按了半天。
要是她能在综艺上赚到八千万，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越想越激动，差点忘了要去医院看苏默的事情。
好在她及时想了起来，带着瘦肉蔬菜粥赶去了医院，刚好赶上了午餐时间。
苏默看到了她，眼睛弯了弯，“秦小姐，你来了。”
“是啊，我来看看你。”说着，衣兮月打开保温饭盒，担心他扯到右臂的伤口，“我带着勺子，你用左手舀吧。”
“嗯，谢谢。”
可能是不太使用左手的缘故，苏默舀了一勺粥，勺子颤颤抖抖的，没等到嘴边，勺子里的粥已经洒了一半。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勺子换回了右手，“没关系，我还是用右手吃吧。”
衣兮月看不下了，抢过了勺子，“来，我喂你吃。”
苏默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勾起，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就着衣兮月的手，吃完了整碗粥。
这时，衣兮月手机响了。
她扫了眼，按了静音。
苏默瞥了一眼屏幕，“怎么了，是骚扰电话吗？”
“不是，大概是有人想确认我死没死，不用管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不断地给她打电话，还都是陌生的号码，她理所当然以为是凤美玲打来的，所以全部拒接。
衣兮月抽了一张纸巾，帮苏默擦了擦唇角，她被指尖柔软的触感所震惊，脱口而出，“你嘴唇好软。”
苏默俊逸的脸上浮出一丝惊讶，“什么？”
衣兮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的嘴看起来很好亲。”
啊这？
她怎么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衣兮月发誓，她对苏默绝对没有龌龊的心思，只是单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朵被罩在水晶中的玫瑰花，贵气而病弱，给人一种冰川来临、世界毁灭也要保护他的美，让她很有收藏欲。
是的，她找到了一个词形容苏默。
——艺术品。
“咳咳。”
一阵咳嗽声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响起。
衣兮月：“？”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夏沐阳？
她刚要回头看过去，就被苏默一声喊痛拉回了注意力。
只见刚才还脸色红润的苏默忽的面色苍白起来，似乎忍受着痛苦一般拉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是一片凉意。
她以为他落水救人产生的后遗症，顾不上看门外是谁，就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她没有看到，苏默眼底一片清明。
他望着门口，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小玻璃看到夏沐阳的脸，那一头张扬红发过于夺目，让人想忽视都难。
苏默眸色一沉。
全然不见半分懵懂无辜，如同深邃汪洋般深不见底，又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邪气凌厉，和衣兮月所认识的废物美人判若两人。”
第20章 简直不堪入耳
病房门口。
夏沐阳以手握拳，轻轻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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